Monday, November 13, 2017

富士山下

日本与富士山,东京与富士山,彼此是可以用等号来连接的。换句话说,到日本看不到富士山,或到东京见不到富士山,如同入宝山却空手而归。

 可问题是日本土地说大不很大,说小也真不小,富士山还不至于高到处处可见。即使来到东京,见不见到富士山,还得看天气呢。纵有千般说词,去日本或到东京,寻找富士山还是旅人的心愿;即便是日本人本身,在可以遥望富士山的一些点,还是期待老天放晴,让他们一见富士山清晰全貌。

 今年四月到东京,我在外子客座讲学的八王子市附近落脚。为了看富士山,特地登八王子市附近的一座高山------高尾山。这个被列日本赏枫必游点的山区,天气晴朗若登上山顶,可遥遥望见几个山峦外的富士山。我去的那天,登山沿途走走停停,到了山顶,天冷了,看到的是富士山极其模糊的轮廓,模糊得必须在天色与山色间,辨认富士山特有的轮廓。

为了弥补心中的遗憾,我特地走了富士山河口湖一趟,以最近的距离看看这座山的美;看云朵怎么靠近她,然后又远去,看浓雾怎么笼罩她,然后又消散。而我,一天来去匆匆,还真不满足。

后来七月,再到东京探望外子,顺道游镰仓。在镰仓的江之岛,隔着浪声拍岸的海水,我远远望见黄昏的富士山。与她不期而遇,竟如他乡遇故知,感动莫名。

于是,十一月这趟日本深秋之行,我安排了富士山河口湖三天留宿,尝尝生活天天有富士山,脉搏就在富士山下跳动,是怎样的一种味况。


Sunday, November 12, 2017

归来

一季樱花的开落,前后大概只有两周。我曾经在创价大学度过一个完整的樱花花季。当樱花雪积了一地,树梢长出绿叶,我很好奇这些樱花树在秋天,会长怎么样子。

 秋天到了,于是,我又回到创价大学校园里。

我来迟了,创价正大门那长长四行夹道的樱花树,还有校园里种在其他地方的樱花树,深橙红色的叶子,都快掉光了。那些高高直直,叶子呈中国扇子型的银杏树,鲜黄的叶子,也掉了不少。然而,银杏叶的颜色,还是特别亮眼的。无论在走道边堆积成雪的,还是依然挂在树梢的,都让秋色变得鲜活,一解因为樱花树叶掉光所带来的萧瑟。

那些春夏青绿色,有些品种的叶子小得不起眼的枫,这个时节,挂满一树的叶子都转成深红色,红得特别得瑟。那些品种秋天呈橙色的枫,在秋风里也摇曳得格外动人。其中有几棵特别高的枫树,好一些学生不断地在树下往上跳跃,尝试采下几片。他们的笑闹声让我好奇,猜测那棵大树一定与众不同。细察掉下来的枫叶,是加拿大国旗上的那种三角枫叶,比我巴掌还大,叶子还挺厚实的。我带走一片,夹在书页间,企图留住其实并无法真的留住的某一段时光。

除了我自己的家,创价大学海外学人宿舍是我住过最久的地方。回来,真的有点回家的感觉,熟悉得可以比较各处各种树木,原本的样子以及现在的样子。熟悉得可以道出落光叶子的枯树的名字。比起我先生在这里住了四个月那么久,我还是比较像个过客。然而我比他幸运的是,创价大学春夏秋天,三个季节的风华我皆有机会沐浴其中,三个季节的风,我都曾听见。

创价大学正门的樱花之道。樱花叶落光,剩下一地茶花瓣。

枫叶红了蓝天。

大礼堂。

这道路两旁的樱花叶还没落光。

教育学院。

行政楼前的樱花树还留得一些色彩。

通往海外学人宿舍的路。黄色是银杏树,把枝桠像手伸出来的是樱花树。

原本一片绿的丛林,属于秋天的枫叶,这个季节给众人“还以颜色”。

我曾住过的宿舍。

宿舍露台春天看樱花,秋天看银杏。

银杏的叶子果子种子。







Saturday, November 11, 2017

八王子

隔了将近三个月,我又回到东京郊区的八王子市。

 八王子这个名字,如果不是因为外子曾在那里的创价大学讲学,我想我该不会留意到它的存在。然而,这个市的名字,的确让人有很多属于童话的想象。西方童话<天鹅王子>,故事不就环绕好几个王子开展吗?八王子市难免让人作类似美丽联想。

这次深秋日本行选择回来八王子,主要把它当成落脚站,让我寄放大行李,再以轻装背囊出游。相较东京,这里更靠近我想深度游的富士山和箱根,酒店费用也比东京便宜许多。若说要到日本西部或南部,更有理由以这里作基地了。

在日本东京郊区,有这么一个自己熟悉的地方,偶尔想想,还真不可思议。至少年轻时候的自己,从来没想过际遇可以如此安排。
秋天的上午,我抵达八王子市。

八王子驿,可搭乘日本JR(Japan Rail)。

四面八方的乘客,或用电梯,或以楼梯,也可以用升降机,朝八王子驿站移动。

八王子驿对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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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王子驿内部。




Sunday, October 22, 2017

两个海军军官的婚礼----写在Leon忠亮与Charisia 结婚一周年纪念日

昨夜梦里我又见到您了。还是美丽如昔。我一向对数字迷糊,然而您离开多久,我却轻易道出,不必加减。那年千禧,我的大女儿出世,您病重,还打电话说好不好给孩子送一份金饰,算是阿姨给外甥的见面礼。金子不怕红炉火,可以留住一辈子,您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吧?这是第一份,也许也是最后一份礼物,我们都没说破。

我大女儿今年十七,您也离开十七年了。而我,也活过了您离开时的年龄。那年您四十五。后来,在我四十五岁生日,我的确想起您。我终于体会:原来四十五岁,心境是如此年轻,体力也还行,孩子是那么小,小得无法没有牵挂;而那个年岁的您,却得和您两个宝贝说珍重再见。生命流逝得如此措手不及,我四十五歲時,終於更明瞭您当时的徬徨无助。

您离开十六年之后,您的长子,我的外甥忠亮成家了。我和外子顺宗带着三个孩子,慎重其事,隆重盛装,满心欢喜,出席他的婚礼。

这个孩子,在您离开的时候不过十二岁。我记得他在您离开的前一天晚上,还带着重重的书包和功课,到医院陪您。那年,他得面对会考,您离开一个多月后,他就赴考场。思念母亲的伤痛,准备会考的压力,我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熬过这么折磨难过的时光。不过那年年终,他在班上考了第一,会考也以非常亮丽的成绩结束小学生涯。而我知道,他所有的努力,都是因着对您的思念。

英国黛安娜王妃骤逝,威廉王子和哈利王子在母亲逝世二十年后,对外说出他们成年后,曾经需要寻求心理治疗师的帮助,才走出丧母的阴霾。无论任何年龄丧母,都是悲痛的。然而对于已经懂事的孩童或少年,丧母这件事尤其是不可承受之重。这是一个摸索人生塑造人格的阶段,没有了母亲这个温柔的角色,的确特别迷茫,哪怕你是王子抑或普通人。

没有您的十六年,您这个儿子所有成长的关卡都得自己面对,自己克服。能够没有偏差的走到今天,我打从心底为他喝采。

忠亮结婚的那个早上,我们越过新柔长堤到岛国观礼。小小的教堂除了亲友,还有很多穿了制服的海军,都是忠亮的同事。是的,忠亮是海军军官,新娘子亦是。

那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婚礼。婚礼进行曲奏出前,海军们从教堂入口处开始,左右列队,一字排开到祭坛,再以手上的剑,架成“军刀拱桥”,让一对璧人穿过。我后来才知道,那是属于军官的特别待遇,是军事婚礼仪式,是军队对新人誓言的见证与祝福。

当年那个常常到蓄水池,以长跑思考人生的少年;那个每逢周末即随海军出海训练,平常的日子就回大学念书的青年;而今携着他人生伴侣的手,步上红地毯。

这个简单而隆重的婚礼,我相信您在无病苦的天堂也看得见。只是我当时杂陈五味的心情,一年以后的今天才梳理出来。有幸见证您的孩子长大成人,能扛起一个男人该扛起的责任,那份高兴喜悦激动,久久难以平息,除了为他也为您。而我深信这种复杂的心情,您,早已明瞭。
注:军刀拱桥 saber arch/sword bearer


Saturday, September 16, 2017

腰际风景线

参加同学会,同学们都说我瘦了。我父母那一代人,物资短缺,见面总会以“吃饱了没”做寒暄开场,关心的是温饱或挨饿的问题;来到我这一代,风调雨顺,丰衣足食,见到面,大家比较关心的是肥瘦的体型问题。

 本来嘛,被人说瘦,在这个年代是一种赞美,我应该窃喜暗爽才对。然而当晚我特地穿黑色衣服乃障眼法,掩饰了多少斤两的脂肪我自己最清楚,遮得了他人的眼睛,却瞒不过自己。

在我的理想中,女人的细腰蜂,是女性一道最美丽的风景。有了细腰蜂,整体而言就会纤瘦起来,即便再松宽的衣服套在身上,也掩饰不了体态曼妙。网络不是常有什么“别再比剪刀手,20款旅游拍照姿勢,讓你美麗加分”的贴文吗?点击进去,照片中的女生不管是被侧拍的、拍背影的、站着、坐着,没有中广身材,只有细腰,怎么拍怎么美。结果这类帖文我读完之后,没有特别记得什么拍照姿势,只提醒了我,要拍美照,先找回自己的细腰。

我小六以后,细腰就开始和我渐行渐远,最后消失在地平线。

话说我母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少经历过二战,天天吃番薯粥;到了我的发育期,她倒是从来不节制我的饮食食量,也从来没想过要提醒我:肥胖这回事跟“学好三年学坏三天”一样,一旦胖了,代价可大。结果,我努力了三十多年,还真找不回当年身材适中的我。

如今来到五十,像是可以拿一把尺,和过去划一道分水岭。过去未完成的梦想,该以这条线为起点,重新努力一下。也许做得不到位,但至少现在的自己可以拥有多一点点属于自己的时间,试试龟速达成。

今年同学会过后,和大多数同学再见面,将会是明年的事。我喜欢看奥运会颁奖典礼,当奖牌挂上运动健将脖子,国旗冉冉升起,国歌结束,走下台,他知道明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,要天天苦练四年,默默地等待四年之后,再打败四年前的自己。

从女性细腰蜂这道最美的风景线,扯到奥运会,虽然扯远了,然,我最喜欢的就是奥运选手在闭幕仪式之后,重新归零,默默努力孤独奋斗,等待有一天回到竞技场的那种精神境界。而我比这些选手庆幸的是,我无需等四年,一年之后就可以知成败。

成功最好,若不幸失败,就只好给脸书的朋友暗亏我:
“超级瞎扯吹牛逼”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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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aturday, August 12, 2017

民宿之家

把家当民宿,是阅读了龙应台写台北紫藤庐的一篇文章过后,打扫家里,在抹抹擦擦之间冒起的想法。

 紫藤庐原址就是经营者的家。家门前长了几棵老紫藤树,藤蔓攀爬在花架,因而称紫藤庐。主人本也没打算把它变成一家茶馆,只想天天屋不闭户,让朋友经过进去喝茶聊天,既是他一天的赏心乐事。紫藤庐基本上如雅致的住家,桌椅皆见岁月烙下的使用痕迹。也许主人到底是个风雅之士,桌上椅旁栽种的小草小花,摆设布置,皆见雅致。

因为紫藤庐,我联想起民宿。现在的旅游住宿方式不就流行住民宿吗?没有酒店的装潢门面,却有民宿主人的巧思处处。若将自己的家想象成民宿,总也要让客户处处见巧思吧。若将自己的家当成民宿,再把自己想象成租客,把家人想象成同游住民宿者,就可以分外享受居住当中的惬意。

早晨盛开的蝶豆花,摘一把,加点自家种的橘叶,放进透明玻璃壶里泡浸热开水,让花儿的孔雀蓝慢慢把开水绽蓝,搁在桌上,就是一天最好的花茶。

孩子不再玩的旧娃娃,点缀放在楼梯口的梯子,梯子突增神采。孩子说要丢弃的陈年旧作,用它装饰小茶几,竟也有几分像珍贵的琉璃。

剪下的花树枝桠,放进废物利用的长颈空瓶,就仿如一棵种在屋里的小树。至于落花,就让它们浮在盛了水的玻璃大碗里,顿然泰国或巴厘风情荡漾。

有了把家里当民宿这个想法,左手拿锅铲,右手拿扫帚的主妇如我,才不至于成了被家务事压得喘不过气的家务怨妇。









Thursday, June 22, 2017

加影育华

加影育华是我的母校。

 定居在加影这个小城的老加影,都曾见证过她这些年外貌的改变;唯其不变的是,育华的校誉,至今依然让加影人引以为豪。

 十年树木,百年树人,明年母校欢庆百年校庆,我仅以育华人/育华仁的身份,祝母校如松似柏,千秋万代,长青不衰。


Monday, June 19, 2017

父亲

19年前的今天,父亲回天家。那年的六月,我过了第一个从此不再有父亲在身边的父亲节。

 19年之后,这一天正好落在父亲节,倒有点特别的日子遇上节庆的欣慰。

 清晨到墓园给父亲上个花,经过昨日夜雨,草地尽是露珠,鸟儿啁啾依然,周围宁静依旧。站在父亲墓碑前,19年之后的我,心境庆幸地终于来到也无风雨也无晴。


Tuesday, May 23, 2017

翩翩起舞

树下看书,

 看着看着,

 竟忘了自己是在看书,

 还是看光影翩翩起舞。






Monday, May 22, 2017

加持

我有一位很疼惜我的听众,用现在的流行语言称之为铁粉。过去我在电台做广播,她还在求学,时间许可,她会把我的一些节目或节目单元录成卡带收藏。

后来,我离开主播台,不再是个广播人,某天上网浏览,无意中听见自己过去在电台说故事的片段。猜测了一年以上,才知道是这位铁粉的好意,將节目挂网。近期铁粉还将卡带里的声音,定期挂上YouTube 。我不知道她如何怎样将卡带里的声音变成电子档,那需要克服一些科技的问题,对我而言,反正就是艰巨。她不但解决这些技术问题,还为每个录音书写一篇几百字的前言,核要地简述内容,再连同声音档,放进她给我设计的官网。

我常常告诉她别花时间做这个吃力的工作,过去已矣,无需回头,我不是太想占据YouTube 的空间。她倒觉得时光虽不再,但一些广播内容,历久弥新,有其价值。她的解释让我脸红,可她有个人的自主自由做任何事,包括她有属于她个人的,我不该左右的判断。

于是,录音每次po上网,我都会在脸书看见,我不敢点击进去重听过去的自己,因为我知道我一定会听见许多我不满意的大小瑕疵。当然,我也不方便按赞感谢我这位铁粉,身份太尴尬了,纵然我还是会瞄一下几人曾点赞。点赞的数量,让我一次又一次的觉得,我这位铁粉从意志到毅力都是非一般坚强的一个人。

昨天,本周新挂上的录音再次显现在我的脸书。天,这次的点赞数量不再一如过往十只指头可数完,而是好几百个赞。细细研究了一下,惊觉是台湾作家张曼娟在个人脸书分享(share )了那段当年我专访她的广播,以及铁粉那些内容简介文字。

我和张曼娟并无联系。过去因广播让我有机会和她两次接触,今日因网络再次将我们串联,心里难免会有一种不可思议的震撼。我按耐着心中的忐忑,重听过去做的专访。

节目开场(opening)那些声效播出,就马上让我落泪,只因为我听见那位我很敬重却早逝的同事--高原的声音。音容宛在,事事休,未来我该好好用文字写下我心中的他。

听完当年的节目,满意的是自己当时成功营造一个亲切温馨的氛围,让曼娟老师像见到老朋友一样畅所欲言。喜欢的是自己为节目的配乐。不满意的是自己的表达、发音、遣词用句,当年还显青涩稚嫩。庆幸的是现在的自己,轻易地听见自己的不足。

小女儿在我听旧专访半途,好奇地问:妈,那是您的声音吗?(對,是我。)难怪那么熟悉。我觉得现在的您说话更好听,因为您现在跟我们说话咬字更清晰,用字更好。

然後不久就听她说她的臉書正following 张曼娟老师的网。自动自发的意愿,比长辈耳提面命建议追随一些好的网更强。嗯,女儿以后就可以汲取许多文字的滋养了。

曼娟老师手指头轻轻按一个share,所有的事就像佛家所说的得到了加持,让一个善因不停地滚动。一天过去了,想起这事,心中依然觉得美妙。






Tuesday, April 25, 2017

樱花与少年

四月初,外子在日本东京郊区的创价大学,客座授课一个学期的任务开始了。我带着孩子们和他住在安排好的海外教职员宿舍,过了一段日本校园生活。校园植了两千棵各色品种的樱花树,我们住的那座楼,建在斜坡,斜坡周围是小小的樱花树林,春风吹过,总有许多淡粉红的樱花花瓣,落在露台,堆成樱花雪。

还没来得及以文字整理好十四天和樱花朝夕相对的记忆;女儿莫尔已经以视频写下了她以青春与那些樱花和山的对话。 不管以视频或文字,总也该为那十四天樱花的开落,漫天飞舞的樱花雪,留下些什么吧。这是一段不可思议的人生机遇,生活中有樱花,樱花就在日常生活里。


我捡现成,在脸书烙下东京的樱花,也烙下孩子们这段绣上樱花的少年青春 。

宿舍楼门口。

露台前。

回家出门的路。

入暮樱花。




Sunday, April 9, 2017

所谓气质


到日本之前,曾经读过大马医美达人林挺松医生提及他在日本当留学生时,见到的女性,从年轻到年老,出门总是打扮得漂漂亮亮,岁月从来就延后写在她们脸上。

 这次丈夫到日本当客座教授,我有机会在日本生活比较长的时间。路上见到的女性,从女学生到有点年纪的奶奶,出门都会悉心地打扮一下自己,从脸上的粉脂腮红口红,到身上穿戴的衣服围巾丝袜鞋子,一丝不苟。

 最喜欢在景点或车站附近见到出游中的银发妇人,身段保持适中甚至轻盈,银发黑发相间,体面的穿戴,淡淡的妆容,恬淡的气质,总让我那么向往有一天也能如此诚实地面对自己一头的灰发银发,还有满脸的皱纹。

曾经在脸书其他的专页看过一篇长寿洋人老奶奶的故事。当时被那些拍得色泽丰富的图片深深吸引,最是让我难忘的是老奶奶的神情。年纪虽大,可是依然让人着迷,着迷于她脸上散发的自若神色,着迷于她把时间活出一种属于她自己的神态。

今天我又再次在脸书news feed看到这篇关于这位92岁老太太的文字。一个隐居的人,尤其是老人,不管是在深山老林,田野乡间,还是在钢骨水泥群中,能够和自己安静独处,是多么不简单的一件事。
我很少在脸书share他人的文章/故事/专页,可是这篇92岁奶奶的记录实在是太值得珍藏了,就让它珍藏在我的脸书,时时抽出来细细品味。



Tuesday, March 28, 2017

不莱梅

不莱梅市政厅旁的“乐手”雕塑。
德国北部有个叫不莱梅(Bremen)的城。 我特别喜欢不莱梅这个译名,感觉上透着濃濃的童话味道。而事实上,格林兄弟采集过的童话当中,《不莱梅的城市乐手》就来自这座城。

 大约中世纪开始,《不来梅的城市乐手》这个故事已经在民间流传。话说有四只动物,驴子、狗,猫和公鸡,因为年纪大了,要面对被主人宰杀的厄运,他们不约而同伺机逃走,并结伴到不莱梅当乐手维持生计。途中大家一起患难,故事高潮迭起,最终击退坏人。

 
不来梅的居民,至今不但还津津乐道这个童话,同时也将这种浪漫情怀深化。古城广场旁的市政厅外,还竖有这四只动物音乐家的雕塑。坊间还流传着这样一个佳话,和这四只动物音乐家合照或许愿,必得双手握住最底那只驴子的一双脚,好运自然来。我旅游到当地,果然看见排在最下面的驴子,两只脚都被游客摸到滑亮,原本的青铜色都不见了。这四只动物的造型,处处可见。有在商店庭院的,有装饰在房子门面的,有的在巷子,更多成了纪念品或商品标签,等着游客把它们带到世界各地。


不萊梅是个地形狹长,宽2km,长10km的小城,从1200年以前至今天,在德国北部的海港商业贸易上,地位依然举足轻重。昔日的市政厅,建筑结构精致,处处呈现当年这个城的富裕辉煌情景。如今这栋承载历史的建筑,与楼前千年来守护贸易经商商人的罗兰雕像,一起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。它们在不莱梅广场上见证了昔日的光辉,同时也兼容现代化的城市列车(tram),一趟一趟地在古老的广场川行来去。

今日市政厅为了方便游客在这座城里溜达而不迷路,特地以2千枚圆圆的大钉子,零散却又有纹路轨迹可循的方式,钉在石子路上,串起全城的经典景点和建筑物。游客只要依着这些钉子走,就会在这个童话城找到惊喜。

这让我想起另外一个童话故事《糖果屋Hänsel und Gretel》,那两个害怕被父亲遗弃在森林里的兄妹,不也是以豆子从家里一直撒到森林,才找到回家的路吗?谷歌了一下这个故事的作者,原来也是格林兄弟。
不莱梅无处不让人体验童话巧思,1975年她被德国列入六百公里长的“童话之路fairy tale route ”(Deutsche Märchenstraße )里的其中一个城,真的绝无悬念,当之无愧。






商人守护者--罗兰Roland塑像。

圖片中間可見川行市區tram 的軌道。

古老的市政廳。



這是中世紀的建築,座落不萊梅一個稱Schnoor的小巷。巷子擁有世界最小的酒店。

Schnoor 。



不是他人遺落的銀角,是市政廳釘在地上讓遊人找景點的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