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席纪念陈六使先生逝世50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。
主讲嘉宾们的研究报告,环绕在南洋大学以及新马华人教育发展的历史与意义。
演讲进行中,很多似乎久远却又历历在目的年份,陆续冒了出来。
我幼儿园的、小学的、初中的教育记忆,乘了时光机,如流光飞舞,穿梭回去。
混沌的4岁,家人送我进一家天主教会办的幼儿园接受启蒙教育。我在家里说广东话,而这家幼儿园教学用的全是英语。不是老师不愿说中文,而是老师根本不懂中文,同学当中也以印度裔居多。
幼儿园对面是我两位小姐姐念的修道院英文中学,当时也是促成我被送进这家英语源流幼儿园念书的因素。万一我因不适应校园哭个不止,姐姐可以来安抚我。我的家人也想得太周到,周到得不实际。语言、文化、心灵,三重冲击,让我在幼儿园哭哭闹闹混了近两年。就在我连梦里也会说英语的时候,我来到步入小学一年级之前最关键的6岁。
母亲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,继续在这家英文幼儿园念书,然后顺理成章进入学校对面那间英文修道院小学升学,抑或转到另一间中文源流幼儿园,然后进镇里的华小就读。
我家里的兄姐有半数以上受中文教育,排行末端的两位姐姐受英文教育。堂兄堂姐表姐表哥当中,也是受中文教育一批,英文教育一批。当时虽不至于形成两批不同教育源流的兄弟姐妹水火不容,倒也有点对垒较劲的意味。
我后来选择转校,离开以英文教学的幼儿园。混沌迷糊中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心里响起:华人怎么可以不懂中文呢。
进小学一年级之前,我也曾到新加坡南洋大学参加哥哥的毕业典礼。校园很大,坡很多,我小小的腿不堪折腾,只觉得很热很累。印象最深刻的是终于可以坐在一处石桌椅,面向碧绿的湖水,还有古意盎然,青瓦红栏的校园楼宇。几十年之后,我才知道那称云南园。
小学六年级近毕业,又再次面对冲击该念怎样的中学?师长说念独中吧。家长说你念的华小,隔壁的国民型华文中学也很好啊。
以上那些年,发生在70年代初至70年代末。有言:“人人身上,或多或少都可以看见一个时代。”
的确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