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五岁,外子见我长年耗时耗力照顾三个儿女成长,即便偶尔出游也是一家人一块儿,完全失去了个人时间。2006年,他到MATTA旅游展给我买了一份随团游北京的配套。
那是我第一次有机会返华夏,我老祖宗来的地方。听过北京长城、故宫、天坛、颐和园、雍和宫、恭王府,还有帝王将相种种,心有无限神往,终可朝圣。本来这是一件开心和充满期待的事,可是我该怎么向我家小朋友,尤其是聪颖的大女儿交代,我将会消失七八天,到北京旅游?我不想让她知道这次旅行没有带上她,全因与她同行,花费会超出我们的家庭预算,也让我失去独处的机会。可我又想让这次的行程变成机会教育,于是就凭空衍生了一个虚拟小孩。
我告诉女儿,我在北京有个朋友,她要出国公干八、九天,她希望我能当她孩子的临时保姆,照顾他的同时,也给他讲故事,学习新知识。女儿听我这么说,对这个小孩醋意大起,很是吃味;可是当知道我是去工作当短期保姆,帮补家计,她才缓过来,然后马上启动她的问题模式。那位阿姨是妈妈大学的同学吗?什么工作?保姆费高吗?孩子是个男孩还是女孩?什么名字?几岁?住什么房子?
我把这个虚拟孩子设定成一个男孩,比我的长女大几岁,很懂事贴心,是个既聪颖又对我言听计从的孩子。他妈妈因为深信我的本领大,会将他的孩子调教得好好的,才高薪聘我当临时保姆。我回国时,小男孩还真舍不得我,可是没哭闹,期待我下次再回北京给他当保姆。
我在旅途中,还特别留意那边的九岁男孩,偷偷拍了些照片,给女儿交代。从北京旅游回来,这个虚拟的小男孩,在我女儿心中也存在了好一些年。
2018年,我女儿十八岁,我到北京处理事情,不需要再给她编故事了,竟让我有机会认识一位道道地地的北京小男孩。
这个小孩是我们北京合作伙伴的儿子。当天有个活动需要安排一些迎宾孩童,正巧当时放暑假,小男孩就来了。我见到他那天近下午一点,他随工作人员一起出现,没人标榜他的身份,所以我也把他当成一个“普通临时小演员”看待。他当时和三个工作人员挤在休旅车的后座,夏日炎炎,车有点闷热,小男孩是冒汗的。因为赶时间,午餐也来不及给他吃,当他可以吃午餐时,已近下午两点多了。
小男孩当天的任务原本晚上九点多就可以完成,可是因为父母都是活动的合作单位,临时有许多突发状况得解决,没时间送他回家,于是他就乖乖随父母和我们待到近凌晨两点。
第二天一早,父母到会场工作,他也随行帮忙。我见到他时,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,随口问问早餐了没?他说还没。会场设有奶茶咖啡什么的招呼嘉宾,我请他先自行用一点,他说活动十点正式开始以后,他就可以到工作人员休息室早餐了。言语间平和安然,谦恭有礼。
中国少子政策下,一般父母难免对孩子宠溺,构成孩子恃宠生娇的结果,完全不在这个小男孩身上体现。
小男孩很聪颖可爱,说话有分寸,不会因为跟我混熟了,就没大没小。他刚结束暑假夏日营,学会诵吟《诗经》的窍门,也学会了诵吟唐诗的基本技巧。他的名字叫薛斯睿,我给他录了一段诵吟《诗经.小雅.鹿鸣》的视频,是以为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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