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ednesday, August 22, 2018

十八丁

像个冒失鬼,我在家族旅游启程的最后一刻,决定加入。去哪不是重点,和家人一起才是目的。

 行前无需也没有准备功课,我只知道会去一个马来文字面意思是“一个午后“的地方———Sepetang。多让人充满想象,想揭开谜底的地名。就这样,我来到了Sepetang,十八丁。

 十八丁,在霹雳以北。英文名字Port Weld,在我国被英国殖民时期,曾经响当当,全因一段8 又1/4英里的铁路。这段短短的铁路,有着长长的历史。1885年英国殖民政府以这段铁路,把拉律(Larut)的锡米从太平火车站,运送到十八丁火车站,然后从河口送离马来半岛。锡矿工人也以这段铁路往返市镇和锡矿场。简言之,我国铁路历史的最初起点,乃以太平到十八丁这段为开始。

 十八丁一日游,虽是走马看花,然而回想起来,如同电影精华片段,镜头短暂,却是印象深刻。

十八丁,一个在河口的村子。四处碧绿的红树林。夜里白天可以听见不同时间出海捕鱼的船只,出海或归来。
摄影 /舒宜
红树林浮起的根,常常是鹭群栖息的地方。树影鹭影倒映在偶尔静默的河中,偶尔一声嘶鸣划过天空,岁月如此静好。


红树林被砍一棵烧炭,挂在树上长长的,两端尖尖的种子都会被拿下插回林中。时间到了,种子会裂开,里头的籽,等待时日,再长成树。
十八丁游人多付费乘船参与水上活动。其中一项是观看“喂食老鹰”。船家向鸡贩收集鸡皮及鸡油脂,乘船洒在海上,周围英姿飒爽的老鹰就会飞下来掠食。群鹰数量之多,甚为壮观。

一只失去自由的鹰,被人养在炭窑厂里。

水上活动还包括参观非洲鱼养殖场。船家会为游人准备一人一杯的鱼儿饲料,让游人到一格一格的养殖间喂鱼。然而最吸引我的,是渔夫捕鱼时捕上来的鲎(hou 第四声)鱼。

谷歌神告知,鲎鱼是“生物活化石”,意思是这种生物在3亿多年前就存活在地球上了,至今仍然保持其形态,变化甚微。
傍晚船游,最后一站到老港,一个没自来水,没政府电流供应,近乎被遗忘的渔村。

村子多户人家已迁离,目前只剩下20多户。有捕鱼也有养殖鲜蛤的。70年代这个渔村曾经是通缉犯匿藏的温床。
摄影/舒宜

老港的斜阳夕照,透过镜头,特别醉人。

这里有间微型小学——老港培智华文小学,8位老师,10个学生。

小渔村还有一间小教堂,这是华人渔村比较不常见的现象。它的存在,不是因为村民多信仰天主教,而是过去英国殖民时代留下来的产物。现在村民领养了它,每日打扫,虽然打扫者未必是天主教徒。

圣母像的石墩有个乐捐箱,还有不可燃烛的告示。渔村到处木板,真的不可燃蜡烛祭祀。

渔村还有娃娃鱼的踪迹,海床还算干净吧。

老港奇景:猪朋狗友。
带我们出海的那家船家,与渔村后面红树林的山猪交了朋友。他带我们走到一个点,就对着树林喊“山猪……山猪……”,很快他的森林朋友就出来了。


船家早有准备,买了一条面包,给我们一人几片喂山猪,而野狗也趁机抢食。


Zoom in 之后的山猪,像只大老鼠😅

村人在好几个可以完美取景的点,画上相机模样📷,游客可以坐着站着拍,都很好看。(我和我的侄儿侄女,他们是我童年玩伴。照片中还多了一个侄孙女。)
摄影 /船家

摄影/ 舒宜。


到老港除了参观渔村,另一个重点就是看日落。





早晨的十八丁,有着70年代的气息。在巴刹有很好吃的面食,碗里的虾既多又新鲜。下午靠近火车站站牌的地方,也有很香香茅的鲜虾咖喱面,以及很好喝的红豆攪。

十八丁村里不乏晒咸鱼虾米的景观。



虾米原来是煮熟了才晒的。晒干后的虾米被装进袋子,然后被大力往硬物拍打,把虾壳拍离虾肉,筛一筛,就是虾米了


十八丁另一个重要景色就是炭窑。
砍下的红树,以船运到厂。




树干在窑里排队。

厂里炭窑长长一字摆开。



左边是十八丁旧火车站站牌,右边还留有过去火车站装油的大圆桶(蓝色)。

离开十八丁,还会常常想起那个斜晖脉脉水悠悠的黄昏,以及Sepetang——”一个午后”,那么贴切又独一无二的名字。摄影/舒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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